
绝境。冰冷的绝望如同实质的潮水配资中国登录,淹没了李秀贤的每一寸感官。金少校的“特殊手段授权”像是一道催命符,而非尚方宝剑。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药物、强制手段、乃至更不可言说的方式,直至目标精神崩溃或生理上无法承受,吐出所有秘密。而执行这一切的她,无论成功与否,都必将沾染无法洗刷的罪孽,并知晓太多足以让她自己被轻易抹除的真相。
朴恩珍被调离的阴影笼罩着她。那是前车之鉴,是无声的威胁。顺从与反抗,似乎都指向同一个深渊。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破局!
秀贤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份“已销毁”文件的目录编号上,又想起技术部门关于加密算法同源的报告。金永焕教授……崔仁成……“脑子记”……“交给更安全的地方”……
一个疯狂而危险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
金少校要的是结果,要的是崔仁成开口。但他并未规定具体方式。“特殊手段”是选项,但不是唯一选项。如果……她能以一种更“精巧”的方式,既满足金少校的探查需求,又或许能窥见部分真相,甚至……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呢?
展开剩余87%这无异于刀尖起舞,但她已无路可退。
第二天,平壤某重要学术殿堂。崔仁成关于“数据模型与计划经济学优化”的讲座如期举行。台下坐满了相关领域的学者、官员,以及一些看似学生却眼神锐利的人物。李秀贤穿着得体的制服,坐在中后排,心跳如擂鼓。她能感觉到会场四周弥漫着无形的紧张,金少校的人一定早已布控,等待着她行动,或者等待着她失败。
讲座台上的崔仁成,依旧显得儒雅而专注,阐述着他的观点,逻辑清晰,引经据典。但秀贤注意到,他的眼神偶尔会快速扫过台下某些区域,指尖在翻动演讲稿时,有着几乎难以察觉的微颤。他也在紧张!他同样知道这场合绝非单纯的学术交流!
讲座进入提问环节。几个预设好的问题过后,秀贤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
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崔仁成略显惊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声音努力保持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后辈学者的谦恭:
“崔教授,非常感谢您的精彩报告。您的模型中对历史数据,尤其是九十年代中后期某些特定产业结构转型数据的处理方式非常独特,令人印象深刻。我想请教的是,这种处理方式,是否部分借鉴或发展了已故金永焕教授关于‘非均衡状态下数据噪声过滤’的某些未公开设想?尤其是涉及与东欧数据进行交叉验证的部分?”
问题本身听起来专业且合理。但“金永焕”、“未公开设想”、“东欧数据”、“交叉验证”这些关键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知情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台上,崔仁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一瞬!他的眼神不再是学者的从容,而是瞬间闪过一丝极度的震惊和警惕!他紧紧盯着秀贤,仿佛想从她平静的表情下看出真正的意图。
会场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般的安静。一些年长的学者面露疑惑或沉思,而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则明显绷紧了身体。
秀贤的心沉了下去——她赌对了!这个问题,戳中了最核心的秘密!金永焕确实研究过这个,而崔仁成知道,并且这关联是极其敏感、不能提及的!
崔仁成沉默了足足有五秒,这在高规格的学术场合是极不寻常的。他扶了扶眼镜,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干涩:“这位同志的问题非常深入。金永焕教授是经济学巨擘,他的很多思想都值得我们学习。至于具体的数学模型和技术细节,涉及很多保密范畴,不便在此详细讨论。我们可以私下再交流。”
标准的官方回避说辞,但他瞬间的失态和情绪的剧烈波动,已经被秀贤,以及会场内所有监视者,清晰地捕捉到了。
“感谢教授解答,是我冒昧了。”秀贤适可而止,礼貌地坐下。她的手心全是冷汗。
讲座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崔仁成匆匆离场,甚至没有参与会后的交流环节。
秀贤知道,第一关暂时过了。她当众提出了关键问题,引起了目标的剧烈反应,这可以向金少校交代——她确实在积极“试探”,并且取得了“成效”。她没有立刻使用“特殊手段”,避免了在公开场合引爆不可控局面,这在程序上也能说得通。
但她更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果然,讲座结束后不到半小时,金少校的电话就来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语速更快:“立刻到我办公室汇报。”
秀贤整理了一下情绪,快步前往金少校的办公室。她预感到,真正的考验来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金少校独自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没有让秀贤坐下,直接开门见山:“你今天的提问,很大胆。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
秀贤早已准备好说辞,她立正回答:“报告少校同志!我认为在公开场合进行精准的学术性试探,既能有效触动目标,观察其最真实的瞬时反应,又能避免直接动用‘特殊手段’可能带来的不可预测风险,比如目标在公开场合失控,或引起不必要的广泛关注。事实证明,崔仁成教授对金永焕教授及其特定研究的反应极其剧烈,这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金少校盯着她,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的真实想法。“你仅仅满足于观察他的‘反应’吗?我要的是他脑子里的东西!”
“少校同志!”秀贤迎着他的目光,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我认为,今天的试探已经打开了缺口。崔仁成现在必然处于极大的惊慌和猜测中。他无法确定我知道多少,是单纯学术好奇,还是代表组织审查。这种不确定性会折磨他,会让他试图去确认、去联系、甚至……去掩盖。而这,正是我们抓住他破绽的最佳时机!盲目使用强制手段,可能会让他彻底封闭,或者狗急跳墙,毁掉我们想要的证据。”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金少校的手指停止了敲击,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十足:“继续说。”
秀贤深吸一口气,抛出了她计划的核心:“我请求授权,对崔仁成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最高级别监视,监听他的一切通讯,监控他的一切接触者。同时,我建议,暂时维持表面的平静,甚至可以让一两名同志以学术探讨的名义,继续向他施加温和的压力,让他持续处于焦虑中。我们外松内紧,等待他自行暴露联系网络或隐藏证据的地点!这比直接逮捕审讯,更能挖出深层次的东西!”
这是一步险棋。她试图将调查方向从快速的暴力破解,引导向更迂回、更需要耐心的技术监控。这既能拖延时间,也能让她有机会从监控信息中获取自己需要的真相,而不是经过金少校过滤后的版本。
金少校沉默了,眼神变幻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秀贤的建议并非没有道理,甚至更符合情报工作的某些原则。但他真的有那么多的耐心吗?或者,他是否也在担心夜长梦多?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的建议,有点意思。但是,李秀贤同志……”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我提醒你,不要自作聪明。你的方案,我批准试行48小时。我会给你监控权限。但48小时内,如果没有任何决定性进展,或者如果你有任何……超出权限的举动。”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话语都冰冷。
“是!保证完成任务!”秀贤大声应答,后背却已被冷汗浸湿。
她获得了短暂的回旋空间,但也把自己放在了更危险的火焰上烘烤。她必须在这48小时内,从监控中找到能救命的线索,或者……找到能反制金少校或“更高处”力量的武器。
她拿到监控权限后,立刻进入技术监控中心。崔仁成的住所、办公室电话已被严密监听,其活动也被外部 surveillance 小组紧密盯梢。
最初的几个小时,崔仁成没有任何异常通讯,只是待在办公室里,显得坐立不安。
直到深夜。
监控屏幕上显示,崔仁成书房的保密电话指示灯,突然亮起了一个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特定频率闪烁——这不是普通外线电话,而是一条极少被启动的、高度机密的内部线路!
技术军官立刻看向秀贤,眼神震惊:“这个频率……是直通……‘第三办公室’的!”
“第三办公室”?秀贤的心猛地一揪!那是传闻中直接对最高领袖负责、权限高得可怕的神秘部门!金少校的安全省与其相比,简直像是外围组织!
崔仁成怎么可能有权限直接联系“第三办公室”?
监听设备无法截获这条线路的内容,只能显示接通状态。
几秒钟后,通话结束。崔仁成仿佛虚脱一般靠在椅子上。
几乎就在同时,秀贤的私人加密通讯器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
信息内容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却让她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为什么?”
发信人号码经过重重加密伪装,但技术风格,与她之前捕获的、崔仁成发出的那条加密信号——那条破译出“我爱你”的信号——一模一样!
“我爱你”的信号是崔仁成发出的?
而这条“为什么?”的质问,也是来自同一个信号源?或者说,是来自那个接收并破译了“我爱你”的人?
“我爱你”……
“为什么?”……
这根本不是在调情!这像是一个冰冷的确认信号,和一个充满惊怒的质问!
是针对她今天在会场上那个致命提问的质问吗?
崔仁成刚才那个通往“第三办公室”的电话,又说了什么?
李秀贤站在巨大的监控屏幕前,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无比巨大的深渊边缘,之前所以为的真相碎片彻底崩塌,而更黑暗、更庞大的谜团,正张开巨口,将她吞噬。
(未完待续)
下一章悬念: “第三办公室”为何介入?“我爱你”和“为什么?”的真实含义是什么?李秀贤的擅自试探引发了何种连锁反应?48小时倒计时已经开始配资中国登录,她能否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找到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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